冷门cp爱好者

【枫酒同人】致命吸引(3)

“你说啥?”夏小枫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孙小酒口中说出的话。


孙小酒淡定地答道:“哦,就是把小抓说要和狂小念表白,让我把他俩分到一间…喂,你怎么了?吓傻了?”孙小酒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夏小枫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夏小枫用手箍着自己的喉咙,正拼命地吞口水。


“喂,你没事吧?”孙小酒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夏小枫脸都憋红了,看上去不像在唬他。


夏小枫又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说:“卧槽,鱼刺好像卡住了。”


孙小酒彻底无语了:“你他妈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鱼刺卡住。”


夏小枫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狂咽唾沫想把刺顺下去:“这也不能怪我啊,这鱼排刺太多了。”


孙小酒也没招了,痛定思痛后干脆地说道:“去医院吧。”


夏小枫有点不情愿:“这么晚...早了,等天亮了再去吧。再说人生地不熟的上哪个医院去啊。”


孙小酒趁着夏小枫磨叽的功夫已经打开百度地图,锁定好附近一家能挂急诊的医院,开始穿衣服。


夏小枫在床上坐直了身子,还是磨蹭着不想下地:“真要去啊。”


“快点,别逼逼了。”孙小酒瞪了夏小枫一眼。


夏小枫这才不情愿地开始换衣服,一边换一边不死心地和孙小酒讨价还价:“你说前台有没有醋啊,要不我去问问吧,说不定喝两大口刺就化了。”


孙小酒没肯放过他:“问个锤子,快点穿衣服去医院。”


夏小枫唉声叹气地套上大衣,光着脚胡乱趿上鞋,跟在孙小酒身后蔫蔫地出了门。关门的时候夏小枫还特意看了一眼隔壁狂小念和把小抓的房门,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又想起孙小酒先前的话,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你冷吗?”孙小酒看夏小枫打了个哆嗦,皱起眉头问道。


夏小枫看孙小酒的眼神有点心虚:“没...不冷。”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孙小酒也跟着自己出了门:“你怎么也出来了?回去睡吧,我一个人去医院就行。”


孙小酒顿了顿,才云淡风轻地说道:“一块儿吧,怕你死在半道上。”


夏小枫没反驳。有个人陪着自己去也好,毕竟广州是头一回来,要是真有什么事还能倚仗孙小酒帮衬。欠好兄弟的人情也不是第一次,下回再请孙小酒吃一顿好的也就是了。幸好决赛不是在明天,孙小酒也不至于熬了大夜再上场。


“噢,那行吧。谢谢了啊。”夏小枫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泡面头。


孙小酒边走边低头看手机,没应承夏小枫的话:“这个点司机都交接班,恐怕打不上车,只能走过去了。还行,不算远,20分钟吧。”


夏小枫在心里惨叫了一声。吃鱼排被刺卡到了已经够倒霉了,半夜要去医院更是倒霉,现在居然连车都没有,自己今天不知道是惹了什么瘟神。不过看孙小酒毫无怨言的样子,他这个被人照顾的就更不好意思抱怨了。夏小枫把滴血的小心肝又藏回了自己的壳里,闷声不响地跟在孙小酒身后。


广州的夜不算冷。孙小酒步履如风,兜着微凉的夜色走在夏小枫前面。酒店的旁边是宏福公寓,接着是一排亮着廉价霓虹灯牌的门头房,再前方被林立的高楼大厦挡住,看不清去向。夏小枫没看地图,也不知道医院在哪,但觉得跟着孙小酒一准没错。这个穿着阔腿裤插着兜的黄毛小子平常默不作声的,关键时刻却总能让人心里有底。打劫的时候如是,现在亦如是。氤氲的空气飘进夏小枫的鼻腔,刺激着被鱼刺刮伤的喉咙黏膜,有些突突地痛。刚刚和孙小酒说话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忽然安静下来,夏小枫才觉着这痛感越发明显。夏小枫不敢使劲咽唾沫,怕刺扎得更深,只能时不时地仰一下脖颈,让快漫出来的口水顺着地心引力流到胃里。夏小枫又想起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的新闻,说是有人被鱼刺扎了嗓子,不幸感染一命呜呼。再差一点也是喉咙开了一刀,插了好几天管子才捡回一条小命。夏小枫眉头拧出了几道褶,不知道今天自己的命运会是怎样。他是顶不愿意去医院的,觉得那地方就是屠宰场,进去的夏小枫就像一条刚从码头捕捞上来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要是平常在家,他肯定先馒头加醋一齐上阵,黔驴技穷了才勉强考虑去医院。不过夏小枫这会没在家,身边还有个说一不二的孙小酒,他只能忍。


幸好医院离得不远,二人走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孙小酒熟练地挂了耳鼻喉科的急诊,带着夏小枫在走廊找了个座位等着。接近早上5点,候诊大厅里还是灯火通明。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有好几个护士急匆匆地从科室里走出来又走进去。夏小枫左边的一排长椅上,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正用手肘盖着眼睛屈身侧躺着休息。右边隔着几个座位的地方,一个中年妇人正抱着熟睡的孩子打吊针,家里的男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夏小枫有点感慨:“没想到第一次来广州还来逛了回医院。”夏小枫出门的时候一百个不情愿,真到了医院反而心静了不少。


孙小酒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拜某人所赐。”


夏小枫嘿嘿一笑,喉咙里的鱼刺被气流冲得翻了个身,惹得他又咳嗽起来。


“喂,你没事吧。”孙小酒的铁板脸有些松动。


夏小枫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瞎操什么心。”


孙小酒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夏小枫:“操你妹的心。”


还没等夏小枫回嘴,提示器就叫到了两人的号码。孙小酒直接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诊室的方向走去。夏小枫也没计较,拍拍屁股地站起来跟在后面。


耳鼻喉科值班的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大夫。夜间急诊大概经常能见到鱼刺卡喉的病人,大夫只简单问了经过,便开始查看夏小枫的情况。


夏小枫张大嘴巴让大夫检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股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转过眼珠一瞧,正好看见孙小酒把手机放回兜里,装作若无其事般抬起头,好像忽然对天花板产生了兴趣。


没一会,大夫便检查完毕:“扎得不深,这就可以取。一会我再开点消炎的药。这两天就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了。”


夏小枫点点头,又见大夫拿出镊子和几个模样奇怪的工具,心脏哆嗦了一下。虽说不是上手术台,但看见这些冰冷尖锐的铁器,又联想到医药记录片里的那些血色呼啦的镜头,夏小枫还是不禁头皮发麻。


夏小枫心里正吊着七桶水来回逛荡,只觉得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地按住,孙小酒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夫,他怕疼,您轻点。”


夏小枫脸上有点挂不住,登时就要回嘴,却发现女大夫正笑眯眯地朝自己道:“没事儿,不疼。”眼里满溢着“两兄弟感情真好啊”的感叹。


要是平常时候,夏小枫肯定不能就这么滑过去了。事关男人的尊严,夏小枫在别的时候都能让步,这样的事上是万万不能让步的——尤其当温柔女性在场的时候。不过眼下嗓子里还卡着个累赘,论硬件就输了上风,再者医院这等严肃庄重之地,要是不依不饶地吵起来,被当成医闹关进去了更是颜面扫地。夏小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把一长串的狡辩吃进了肚子里,郁闷地没吭声。


大夫技术娴熟,夏小枫只觉得喉头冰凉的几下点触,压着舌根的禁锢便离开了口腔。大夫将鱼刺挑到托盘上拿给夏小枫看。那鱼刺细长尖锐,一看便知是绝世利器。夏小枫有点后怕,如果没听孙小酒的话来医院,任它扎一晚上,说不定真有感染开刀的风险。


夏小枫收起了大夫开的药方,和孙小酒径直走出了医院大门。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已经蒙蒙亮,夏小枫这才觉得自己又累又饿。看看旁边嘴唇也有些发白的孙小酒,夏小枫有点过意不去。回酒店的路不长,夏小枫就和孙小酒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路过早餐摊的时候夏小枫收走了四提肠粉、六个茶叶蛋和两大碗豆浆,准备和孙小酒回去当早餐吃了。孙小酒一夜没睡,看上去有点蔫,陪夏小枫买早餐的时候却意外地安静,算是对夏小枫示好行为的勉强认可。


回到酒店的时间还早,六楼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充斥着睡梦的气息。孙小酒和夏小枫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把早餐挂在门后的把手上,然后齐齐地仰倒在各自的床上。


“累死了。”夏小枫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在精神分裂的边缘徘徊。


“唔…”孙小酒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听上去就要睡着了。


夏小枫歪过头去想看看孙小酒,半路眼神拐了个弯,溜到了床头柜上散落着的半袋鱼排上。说起来夏小枫算是个吃鱼高手,上一次被鱼刺卡住还是上初中的时候,这回栽了跟头完全是被孙小酒的话惊到的缘故。夏小枫摸了摸新长出来的胡茬,被鱼刺卡住前孙小酒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把小抓要和狂小念表白之类的。一开始的冲击感过去了,夏小枫这会才又将孙小酒的话细细想了一遍,觉得有点疑惑。他记得平时训练的时候两个小孩看起来挺正常的,把小抓人狠话不多,狂小念总是乐个没完,两人的关系顶多算是配合默契的队友,什么时候把小抓看上了狂小念,夏小枫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转念想想,把小抓怎么就告诉了孙小酒,却没告诉自己?若不是孙小酒在胡扯诓他,就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让把小抓和孙小酒达成了统一战线,自己却成了外人。


夏小枫觉得不该刨根问底,起码在这种事情上不应该。男人的心事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况且两个男人的事情总多少带着那么丝微妙。当作没听过孙小酒的话是最妥当的做法。但是夏小枫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脑子里就越是蹦出千奇百怪的想法,甚至差点脑补了一场强人所难的大戏。夏小枫爱操心的毛病又适时地蹦出来,肚里的心思转了几圈还是回到了嘴边:“哎,先前你说他俩…那啥,你是蒙我的吧?”


孙小酒看上去已经睡着了,听到孙小酒的话却忽然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我蒙你干吗?你自己这么迟钝赖谁啊。”


夏小枫顺着孙小酒的话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想起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之前一段时间孙小酒一直在和把小抓和狂小念三排,意识到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地方也合理。不过孙小酒这见怪不怪的样子,夏小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你有兴趣?”孙小酒在床上转了个身,撑起胳膊看着夏小枫。


夏小枫想也没想就反驳道:“怎么可能,想太多了吧你。”


孙小酒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怂。”接着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咚了几大口。


夏小枫囧道:“一般人很难接受的好吧。你真牛逼。”


孙小酒放下矿泉水,抿了抿嘴唇:“其实也不难。我这有个独门秘籍,就看你想不想学了。”


夏小枫看着孙小酒的眼睛,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异样。他忽然想起永劫圈有个男同的说法,自己的直播间里也总有一批爱搞cp的积极分子。他以前从来没深究过,一来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来他总觉得那些是水友们图一乐,笑笑转眼也就忘了。人总是有种幸存者偏差,夏小枫也是一样。即便他看过了那么多的奇葩风言,也从没觉得这样的事情会轮到自己头上。夏小枫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对那个神秘的答案过分探究,但孙小酒的话就像一枚蛊药,越是危险,他就越想品尝。夏小枫终于忍不住问道:“什么独门秘籍?”


话音刚落,夏小枫便觉得孙小酒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自己也倒在了绵软的床垫上。孙小酒萦绕着宿醉的气息拂过脸庞,微翕的嘴唇瞬间与自己近在咫尺。


孙小酒的吐息在耳畔响起:“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


夏小枫脑子里空白了几秒,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谓的好兄弟正用膝盖压着他的腿,脸和对方距离不到两厘米。他本能地想踹开孙小酒,无奈胳膊和腿都被孙小酒牢牢钳住,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想侧脸躲,又觉得如此扭捏作态实在太过娘们。砍头不过留个碗口大的疤,被孙小酒亲一口又少不了一块肉。夏小枫索性一咬牙一闭眼,等着孙小酒亲上来。


可等了半晌,预想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夏小枫绷紧的神经绷到了头,忽然松了下来。他睁开眼晴,撞上了孙小酒有点失落的目光,只有那么一瞬间,夏小枫的心却忽然被揪起一块。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明明此时被按在床上五仰八叉的是他,最应该破口大骂的也是他,可见到孙小酒一脸受伤的样子,夏小枫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他和孙小酒是别人眼中的最佳拍档,是共同经历辉煌和失败的患难兄弟。孙小酒对他来说,早已经超越了队友的定义。他把孙小酒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位置,那里可以是挚友,知己,家人,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是爱人。夏小枫的脑子乱成一团,可还没等他整理出个思绪,压在身上的重量却忽然消失了。


孙小酒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调侃的语气一如往常:“你也太不禁逗了,开个玩笑把你吓成这样。”


夏小枫本能地坐了起来,逃离了被扑倒的尴尬姿势。他有点摸不透孙小酒:他不觉得刚才孙小酒眼里的失落是装出来的,可那不是他熟悉的孙小酒。他认识的他,是像现在这般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孙小酒,偶尔吹吹牛皮,开个惊世骇俗的玩笑。可说到底,自己对孙小酒的了解又有几分?那些或嫌弃、或讥讽、或调笑、或温顺的面孔里,到底哪一副才是真正的他?


夏小枫觉得气氛有点凝固,自己必须赶快说点什么。其实他可以像平常那样毫不留情回怼孙小酒,或者拿住孙小酒的临阵退缩狠狠嘲笑一番。可是一想到那人一瞬认真的目光,夏小枫就觉得这样做未免残忍。他无法正视孙小酒的真心,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动摇。夏小枫沉默了半晌,最后只含糊地低声说了句:“服了你了。”


孙小酒没答话,抓起放在床头的洗面奶径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便响起了水声。


夏小枫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没处理过这样的场面,现在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这一个晚上可真够折腾的,夏小枫深吸一口气,觉得绵绵无际的睡意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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